微弱但堅定的聲音

圖/文:孫窮理

2014年,《蘋果日報》社長陳裕鑫親自造訪當時我工作的《苦勞網》,要獨立媒體貼稿到《蘋果》,沒多久,發現在《蘋果》露出,對流量幾乎沒幫助嫌麻煩,也就不貼了。

這件事情,是《蘋果》「外包化」的一個序幕,2017年,陳裕鑫鼓勵員工「創業」,離職後成為自由供稿者。2019年,9月築起「付費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放棄,回歸免費。

到了今年3月18號,結束紙本,裁員3百多人,除了印刷相關的人力外,裁員名單裡,也不乏網路所需的文字、攝影與編輯,「專心網路」云云,不過是場面話。

《蘋果》要的,只是「廉價」的新聞。

一面追求「廉價」,一面要讀者花錢買內容,是矛盾的,伴隨近年著營利模式的調整,《蘋果》是一波波的裁員,以及「核心價值」的淪喪。

當初,《蘋果》以八卦新聞追求刺激性的影像崛起,商業價值掛帥的前提,也在備受政治與各種「置入行銷」影響嚴重的台灣媒體環境中,成為異數。

不過,資訊生產造成傳播環境的改變,要和每分每秒不斷湧出的網路資訊競爭,衝擊性的影像,比不上無處不在的監視畫面,商業模式的崩壞,也導致核心價值消失。

其實,我一直覺得,在過去的十幾年裡,《蘋果》一直是台灣媒體裡,相對獨立,甚至也是較為「優質」的,但是仍在商業環境裡,敗下陣來,難免讓人感傷。

媒體該怎麼辦?在這裡,還是邀請大家一起看到「非營利媒體」機構的價值。

這個工作,在台灣,已經持續了二十幾年。拿《焦點事件》來說,99%的收入,都是來自分散式的捐款,內容本身沒有對價性,也不是「商品」,它的生存並非透過「市場」或者既有的政治力量支持,從而避開商業與政治利益的糾纏。

捐款者的支持,是希望這些訊息能夠進入到公共的領域裡去,成為「不一樣的聲音」,它也許微弱,但必須是穩定、且具有一定競爭力的。

不過,我們必須要說,這個媒體仍然是「廉價」的,去年(2020)底,我們才剛剛完成工作人員的加薪,讓記者的薪水可以達到最少每個月3萬的水準,不過,這距離讓這個媒體可以穩定而有競爭力,從個人層面說,就是一個可以做為生涯規劃的工作崗位,那是遠遠不足的。

也因此,我們希望不要用「哭窮」:讓這個媒體勉強生存作為大家支持我們的訴求,而是希望大家一起來思考,這樣的媒體應該長成什麼樣子,以及我們要把什麼樣的訊息,送到公共領域裡去。

維持現狀與成長的需求


2021年5月,由於單筆捐款略有起色,使月收入達到21萬,從而使得餘絀達到正4萬餘元,6月份起,《焦點事件》的人事編制調整為3名全職記者、1名6成薪(週認工作3天),以及1名全職行政,所以大概是4個半的人力,每個月不計加班費的固定人事支出大約15萬,如果再加上社會保險、加班費、系統維護……等雜項支出,估計每月平均支出,會到18萬到19萬之間。

2019年,就是因為財務的壓力,決定2020年採取「遇缺不補」的策略。今年完成加薪與人力的補足,不過在捐款收入上,從去年初開始,卻呈現下滑的趨勢;支出回來了,收入卻沒有回來,這使我們對於未來的財務狀況,有一些擔心。

5月底的月定額捐款不足14萬,也就是說,要維持現在這個規模的支出,每個月的單筆捐款大概都還需要4到5萬、使總收入達到19萬到20萬;這大概是「維持現狀」的所需。

不過只是「維持現狀」是遠遠不夠的,如果考慮到「穩定」與「競爭力」,讓這個媒體能夠持續發展、製作更優質的內容,維持這個規模是不足夠的,未來無論是幫工作人員加薪、增聘人力、擴大外部的合作,以及計畫的執行,都需要在這個基礎上往前走。
 

成長停滯有待突破

 


每個月固定用信用卡或者郵局扣款的「每月定額捐款」,大概佔我們收入來源的七成,是用來觀察財務穩定和成長的指標。《焦點事件》從2016年8月開始募款,到2018年3月,月定捐首度突破14萬,花了19個月。

不過從那之後,一直到上個月,總共38個月的時間,月定捐始終都是在14萬上下波動,最近一年多,還呈現下滑的趨勢。這個現象,可能跟過去三年多來,我們所能接觸的族群,擴展幅度有限,以及新認識的朋友,對於「捐款」的態度,與過去的支持者有所差異有關。

也因此,我們在這裡要呼籲我們的老朋友和新朋友們,這個媒體,是大家協力「撐」起來的,它本身不是營利性質,產出的內容不是商品,但是要讓這些產出,推向公共領域,則不是「免費」的,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捐款收入與過去三年同期比較


《焦點事件》的捐款,大概在2018年初就達到現在的規模,我們拿今年(2021)5月底的收支,與過去三年做比較,可以很明顯地看到無論在「月定捐」和「單筆捐款」上,今年都是四年來的最低。前五個月總捐款額首度沒有超過100萬。

這是「既有的支持者沒有擴大」的典型現象,在維持了3、4年的捐款之後,既有的支持者,可能因為認同度、自身經濟狀況、財務的規劃……等原因,會發生變動,而新進接觸到我們的朋友,可能在人數、對於捐款的態度、積極性和認同度上,不及原有的支持者,所以在捐款上,沒有有效的「換手」,捐款的規模就會下滑。

也因此,雖然《焦點事件》並不是一個商業媒體,內容本身不是「商品」,不需要考慮「市場」,但仍然要時時思考支持者對於我們生產的形式、內容的接受程度,隨時進行調整,而現在明顯地看到「瓶頸」,也讓我們意識到調整腳步的必要性。

舉例來說,因為發現我們處理議題的「厚重」,在生產效率和傳播上有所不足,所以,4月份起,我們以「全文刊登 Facebook」,以「800字為度、1,200字為限」的形式,對寫作的內容進行調整,自我要求將龐大的內容切割成各自獨立完整的短文發表,這個調整,馬上反映在觸及率上,有所改善。

不過,很快地,我們也聽到了有朋友反應,這些內容感覺「點到關鍵,卻乍然而止」的感覺,其實,這樣的反應,實在讓人覺得欣喜,它讓我們感覺到,我們寫出來的東西,有人在看,有人需要。

從2015年,《焦點事件》成立之初,就一直強調事件的脈絡,希望將「條目」、「大事記」、「圖表」與「事件頁」等不同型式的文體與媒材結合,這一次嘗試將報導的篇幅降低、加強內容的可流通性,希望在「厚重」與「輕薄」之間,找到兼容的方法。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在追求速度和流通性之後,如何有系統地把這些「輕薄」的內容重新組織起來,呈現不同內容之間的脈絡。

 

今年財務狀況再受挑戰

 


2018年,捐款成長停滯,立刻表現在財務上面,收入無法支撐四名全職記者的規模,從2018年中起,就一直難以維持足以支付下個月5號發薪的月底存款20萬,這一條安全線。

也使得工作人員薪資無法提高,以及人力也無法擴充,去年(2020),我們採取「遇缺不補」,維持三名記者的規模,稍稍拉開收支的差距,完成工作人員的加薪,讓記者可以起碼領到3萬左右的薪水。

到了今年(2021)4月份,再補進一名記者,「加薪」加上「補人」,使每個月底的存款餘額,很快地,又再逼近20萬的警戒線。也就是說,在既有的資源條件下,我們的發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接下來的半年,是我們「站穩」之後,「往前走」的關鍵。在這裡,也邀請大家,看見我們,和我們一起邁開步伐。


2021/5 收支情況
 

項目 細項 金額
收入 支出
捐款   216,884  
  線上信用卡收款 174,624  
  線上ATM及超商收款 4,000  
  郵政劃撥收款 6,410  
  銀行轉帳收款 21,850  
  面交捐款 10,000  
事務費     8,171
  歐付寶信用卡手續費   3,956
  歐付寶ATM及超商手續費   29
  郵政劃撥手續費   85
  文具影印耗材   24
  主機租金及服務費用   3,197
  郵資   80
  場地費用及餐費   800
業務費     670
  採訪交通及住宿費用   670
人事費     160,325
  短程交通費及電話費津貼   8,125
  編採會議交通津貼   1,625
  薪資   125,081
  社會保險   25,494
合計   216,884 169,166
 
2021/5 餘絀 47,718元  
2021/5/31 存款餘額 253,958元  
2021/5 月定額捐款 139,742元 342人次
2021/5 單筆捐款 74,910元 38人次
帶路博奕計畫基金 171,588元  

 

 2021/5 捐款徵信

周世瑀 200、潘寧馨 1,000、匿名 100、匿名 300、黃哲斌 300、林**淳 300、林育志 300、殷童娟 300、陳信行 500、李育欣 500、姜貞吟 1,000、SilvioTeri 3,000、吳靜如 1,000、涂又文 500、游政韋 500、何榮幸 500、佘宜娟 300、匿名 300、唐啟惠 500、龔尤倩 700、徐笠慈 200、蔡晏珊 300、黃*玲 500、匿名 2,000、黃佳平 300、孫銘德 500、劉思龍 1,000、許惠光 300、Betty 300、邱伊翎 500、潘正正 300、莊舒晴 300、毛振飛 1,000、湯*鈞 100、陳品存 300、劉華真 500、羅*穗 300、劉偉國 500、陳*馨 300、李*芳 300、周兆昱 200、匿名 300、林奎妙 100、廖*綋 200、夏傳位 300、王*彤 168、林進達 200、曾心盈 500、林*靜 300、沈秀華 300、簡承瀚 500、黃*立 300、郭嫚茹 1,000、李*林 200、戴瑜慧 300、余喵呱 1,000、覃玉蓉 300、藍佩嘉 300、程*鈞 300、廖柔婷 300、匿名 500、許月苓 200、匿名 500、葉瑜娟 200、ㄇㄇ 168、許甄倚 500、李爾喬 300、曾立揚 500、楊友仁 500、陳順孝 500、匿名 300、籃世華 300、黃培誠 250、房思宏 500、謝欣珈 300、世傑&世芳 500、吳懷正 100、李士昌 500、汪慧茹 300、顏美娟 500、郭昭男 300、肥滿豚之介 400、匿名 300、陳*靜 100、陳政勝 1,000、李春祥 1,000、黃怡菁 500、匿名 500、梁敏萱 500、陳淑綸 300、莊福凱 300、杜易融 300、莊瑞琳 500、陳宏坤 500、林正慧 300、許惟棟 200、魏境含 300、徐世榮 500、**玲 300、劉欽旭 500、曾筠珺 300、張馨方 500、曾博琳 100、劉冠廷 1,000、崔愫欣 300、黃書緯 1,000、陳*勛 100、邱皓謙 1,000、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 500、高蓁誼 100、匿名 300、柯旭銘 500、陳又銘 100、匿名 250、趙剛 500、陳*采 200、匿名 500、葉品言 500、iongchun 500、陳上儒 100、陳*如 1,000、林品君 500、周*同 100、邱俊祺 300、劉李俊達 100、匿名 300、簡鈺璇 200、徐文正 500、鄭斐升 300、施伯樹 500、匿名 100、蔡*辰 100、桃園市政府環境保護局企業工會 500、徐雍 300、匿名 500、章大腸 200、李建宏 500、N/A 1,000、桃園市產業總工會 1,000、張麗芬 300、高曼芸 300、匿名 500、黃建勳 200、陳怡君 500、賴*丞 300、周于萱 500、黃*傑 300、陳雨媗 300、廖欽輝 300、楊適瑋 500、楊志楠 300、林子文 500、劉梅君 2,000、陳純 1,000、朱梅雪 1,000、水豚 300、蔡牧融 500、洪朝貴 300、吳*良 500、沈俞興 300、陳*怡 500、周*權 500、廖*弘 500、馮家強 500、何東洪 500、張竹芩 250、黃*玨 300、陳宏宇 500、劉念雲 300、李竹賢 200、巽 500、程靖婷 100、李*恩 100、楊念穎 300、匿名 500、沈昭慧 200、郭孟瑜 100、吳宜珈 400、匿名 300、甘祐如 300、匿名 500、陳*豪 150、許哲韡 300、匿名 300、匿名 100、劉純瑀 300、江*韓 100、張郁 100、楊鈞羽 777、陳方隅 200、葉哲源 300、鄧宇佑 300、柳星宇 1,000、宋*雯 300、林克蔓 300、郭*昕 500、李佾錩 300、匿名 2,000、朱育成 500、葉桐 100、匿名 300、吳佳臻 300、任懷鳴 500、柯裕棻 1,000、葉嘉彬 500、岳祥文 200、蕭伊真 500、藍維鼎 300、吳詩雯 200、林*雅 500、楊佳嫻 1,000、挖掘真相的媒體加油 300、蔡卉荀 300、簡*儒 500、廖俊翔 300、柯*鈴 300、李仲庭 100、請多報導政府內的非典型勞動問題 250、郭明旭 200、吹西許 500、江*東 500、廖伯軒 500、黃愷羚 200、林彤 500、Ying YingTan 200、匿名 100、張育章 500、陳昆鴻 500、石可 500、匿名 500、林*龍 100、里仁地政士事務所 500、周仕弘 200、劉*東 100、陳*佑 100、黃福惠 100、匿名 100、李問 1,000、蘇*豪 150、劉雅晶 500、李*平 500、匿名 300、匿名 200、葉朝瑋 300、薄弱的力量 100、林昕慧 100、陳宗文 1,000、闕居祥 100、李姿儀 500、林*琪 300、匿名 1,500、邱宇弘 300、匿名 300、薛克昭 1,000、Habermas 500、郭諭 500、王筱婷 100、楊豐毓 500、柯亮宇 100、匿名 100、匿名 300、林于凱 500、楊雅婷 500、匿名 100、黃佳敏 300、CHANCHIU WAI 400、匿名 300、匿名 550、曾亭睿 100、巫*勳 100、林宇庭 200、張偉政 200、蘇*瑄 100、李奇芳 300、ㄅ*ㄇ 400、李惠婷 500、李瀅 300、匿名 500、蘇倍儀 500、顧玉玲 300、匿名 200、許人禾 100、廖順淋 100、叮噹 300、李家誠 100、林名哲 300、陳亮甫 600、黃宗義 300、廖建一 300、周曉禎 300、劉*梅 500、莊秉潔 500、楊雅雯 200、林*瑩 500、葉義春 300、葉柱政 1,000、徐*今 200、蘇盟欽 100、雷禹恆 300、林彥豪 200、曾*玲 100、楊俐娟 600、廖偉翔 200、邱懋景 368、詹益茂 500、彭聖嚴 1,000、林昱君 100、陳柏宇 100、林淑芬 1,000、劉*蕙 300、陳*中 1,111、蔡宜成 100、ShenLulu 500、林郁潔 100、徐文路 300、黃*玲 300、黃維家 500、徐立真 300、渣打銀行企業工會 500、盧*儀 500、黃馨雯 300、Denny Han 300、王南昕 100、毛雅芬 300、沈佩玲 100、許*容 300、諸安均 300、徐梁育 100、沈郁哲 100、梁*綾 300、烏勖晟 300、莊冠駿 1,000、羅文穗 5,000、bellycc 210、華膳空廚企業工會 500、鄭中睿 300、羅皓名 300、張玴銘 10,000、chang capo 1,000、潘*政 5,000、許*淮 500、匿名 100、廖*慧 500、中華航空股份有限公司企業工會 6,000、周仕弘 300、劉詠芬 1,000、台灣高速鐵路股份有限公司企業工會 1,000、徐培鈞 100、王伽昕 200、劉小姐 2,000、周聖凱 1,000、黃子育 3,000、宋瑞文 200、JH 200、黃*婷 10,000、許*容 1,000、陳雍慧 1,000、黃玄超 100、李韋德 500、簡子翔 500、李承育 1,000、李湉 500、陳*廷 500、蔡博舜 1,000、李世瑛 5,000、匿名 2,000、匿名 1,000、老斌捐焦點事件 2,000、劉彥君 1,000、Han ChiaFu 500、高藝芬 1,000、蔡米勒 1,000、小高 500、匿名 10,000、蕭佩均 500、蕭佩均 500